一隻灣家的靖蘇坑底生物
哀娜娜愛雙子台版新手上路
十六個孩子(BJD)的媽

【靖苏】梅花落10

*私设靖王府梅园种的全部都是白梅

*篇名总是到了文快完结的时候才出现

*又偷渡了一些战庭

 

  纵然人事已非,满园梅树却一如往昔,在它该含苞的时节结出一球球白玉珍珠,不畏寒冬霜雪缀满枝头。

  从景琰开府建衙至今已有近二十年了,年年岁岁花相似,然而……

  梅长苏仰头望向被褐枝分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,硬是忍住了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情绪,现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,可不能耽溺于过往伤怀之中。

 

  但连日寐不成眠的皇帝陛下却是深陷其中了。

  那些旖旎春梦都已不见踪影,取而代之的皆是少年时期的细琐片段:小殊给一起捡来的狼崽取名叫佛牙、小殊第一次误食榛子酥呕到差点没命、小殊在雪夜薄甲单骑逐敌千里、小殊和他亲手栽下靖王府里的株株梅苗……

  这些回忆从未如此鲜明过,清晰的仿若昨日,而那些苗儿也在转眼间抽枝成树,飞花满天铺地,那人清瘦的身影就立于一片雾白中央,对他露出淡淡浅笑。

 

  醒来时,他只能从喉间的嘶哑得知方才大喊过,却不记得自己喊的是小殊还是长苏的名字。

 

  今年的初雪落在某个静谧的寒夜,无星无月,无声无息。在养居殿里批折的皇帝陛下又不知不觉忙到了二更天,在宫人的提醒下才灭了灯烛回塌歇息,却是翻来覆去辗转难眠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他的意识才渐渐沉入一片广袤无边的静默虚空。连续第四十九个夜晚,还是那片梅林,还是那抹背影,他知道接下来梅长苏将会转过身来,弯起眉眼如新月,捎着桃花带上眼尾,对他清浅一笑。

 

  然而今夜有些不同。

  那条拉长的唇线突然朝两侧伸展开来,颤动的薄唇苍白的几乎要和梅瓣融为一体,梅长苏的动作极轻极缓,那句话却无比清晰。

  他说:「景琰,快来,我在这里等你。」

 

  檐上积雪被日光照得炫目,消融的那部分顺着边角滑落,在青石上敲出滴滴答答的声响,与檐下煮茶的滚水声相映成趣。

 

  「听高公公说,陛下这几日睡得并不安稳。」列大统领今日休沐,听闻他要回靖王府一趟,柳皇后便备了两盒糕点托他带给庭生。

  「父皇可是病了?」庭生接过食盒,拣了几样战英爱吃的摆上碟子,连同刚泡好的热茶一起推到他面前。

  「太医来看过,」他抿了一口茶,让香气和白烟抚平他眉间的小丘壑,「只说是忧思郁结,给陛下开了些安神汤。」

  庭生也啜了一口,「战英哥哥可知父皇是为何事烦心?」

  「殿下知道?」

  迎着列战英投来的惊异目光,庭生笑而不语,只是仰头远眺青空。

 

  梅花要开了呢。

 

  萧景琰几乎是从塌上跳起后,便如箭般策马飞奔至靖王府前。他想起刚得知梅长苏就是林殊时,也是这么心如乱麻、如刀割,又如罩了大钟被人狠狠敲击,耳边净是无止境的嗡嗡鸣响。

  通往梅园的这小段路似乎长得不见尽头,若说当日踏上东宫的玉阶像是踩在好友的背脊,那如今这段连结梅园的小径就是走在那条同指宽的红缎上,他亟欲见到另一端所系着的命定之人,却又害怕尽头会是空无一物。

  揣着不安忐忑迈开一步又一步,终究他还是站到了那棵树下,入眼的是和梦里一样的场景,满园白梅一同盛开,如绕山云雾,如轻罗暖帐。风起,吹落片片梅瓣如雪花飘坠。

 

  林殊从回忆里走了出来,梅长苏从梦里走了出来,交迭成眼前那个人影。

  青色发带与未冠的长发并未随风飘扬,一袭素白长袍在这冬日显得单薄了些,他缓缓转过身,绽开如花笑靥,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:「景琰,你来了。」

 

  不是梦。

  是他,真的是他!

 

  一股无从名状的喜悦在胸中炸开,多少思念累积成了汪洋巨浪,而今那颗沉浮漂荡的心终于寻到了停靠的港岸,叫他如何能不激动?

  萧景琰扑了过去,却只抓到一团微凉的风。他能透过梅长苏的胸口看见自己的指尖微颤,那人的微笑因带了歉意而变得苦涩。

  终究是人鬼殊途。

  他向后退开半步,俯首前倾往唇瓣的位置凑了上去,展臂将那团凉风围在袖里。

 

  那是梅长苏仍在世时,与他度过的最后一个冬日。

  得知苏先生喜欢梅花,萧景琰便想趁着天气尚暖邀他来府里赏梅,又怕单独请梅长苏会引人猜疑,便又找来豫津和蒙挚,当天还附加了飞流黎纲甄平等三位梅宗主护卫团,原本冷清许久的靖王府梅园一时也热闹了起来。

  这片梅林原本就是为林殊的一句话种下的,清一色都是那人最爱的白梅,每逢花季,他们便会带着茶盏和食盒,在他们亲手栽下的第一株梅树下晒着冬日暖阳。

 

  「承蒙殿下相邀,苏某有个关于梅花的谜题,不知在场各位是否有兴致猜猜?」

  江左梅郎出的题,就算猜不出来也得听听,大伙打趣着要梅长苏快别卖关子。

 

  他拾起一枚白色花瓣放到掌心,问:「梅花凋零落尽后,会变成什么呢?」

  言豫津几乎是一瞬便想到了答案,但又觉得苏兄怎么可能会出这么简单的谜题,于是纠结着撇了撇嘴,到底还是没说出口。

  飞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花掉光会变成什么?疑惑地问了句「树枝、光秃秃?」黎纲甄平听了实在憋不住嘴角笑意,被气恼的飞流朝两人肚皮各踢了一脚。

  蒙挚向来都是直爽豪迈的风格,他稍稍思考了片刻,便十分笃定地回答:「我知道了!苏先生,是梅子!」话才刚出口,便看见言豫津神情复杂地啧了一声。

  梅长苏笑了笑却也不答,只是转身朝靖王问:「殿下以为如何呢?」

  「待到雪梅落尽后,便是春暖花开时。所以谜底,应该是春天。」

  那是林殊曾问过他的问题,犹记当时白衣少年还边笑着把手里一片花瓣贴在他眼角,说什么小哭包梨花带泪,和这梅瓣最匹配了。

 

  恰也是飞来一片白梅在他颊边,和梅长苏透凉的双掌一起贴了上来,但吻着睫羽的唇却是那么暖,融了萧景琰凝在眸里心间的冰,混着思念排山倒海瞬间溃堤。

  「世人都说抹过牛眼泪便能见鬼,我瞧你哭了这么多回,怎么就还是看不见我呢?」他想给萧景琰抹去泪珠,却被无法碰触的眼角烫缩了手,那股悲伤彷佛能灼伤他的灵魂,直烧出根本不存在的痛觉。

  「谁知道是不是你躲着不让我见的呢?」萧景琰被逗得忍不住失笑,可扭曲的唇角却让他的表情看来比哭更难看。

  「苏某可是一直陪在陛下身边的,」他将脸埋进那人怀里,语调有些责怪意味,「才刚断气就被陛下绑了过来。」

  「朕没见到的都不算数,今后,先生不可再擅离朕的视线了,这是圣旨。」

  「即便陛下鬓生华发,而苏某仍是如今的模样?」

  「当然。」

  「即便陛下百年之后,再入轮回……」

  「朕也要牵着你的手一同渡过忘川桥,和你饮下同一碗孟婆汤,即便来世,也不许你离开朕的身边。」

 

  「陛下……」

  「你还陛什么下?」

  「你不也左一个先生右一个朕的?」

  「小殊你……!」

  梅长苏闪身向后躲开,穿过他环绕双臂围成的圈儿:「我是打不过你,但你也打不到我啦!」

 

  年年岁岁花相似,岁岁年年人亦同。

  枝头白梅吐蕊,朔风飞花满园。故景如旧,彷佛还能听见梅树下传出欢快的笑闹声,来自两个少年一红一白的身影。

 

***

从水果篮借了「雪融化后会变成春天」的梗来写

虽然刚开始列大纲的时候就决定要写这段了

不过实际下手果然卡得特别厉害,把刀酿成糖又藏了玻璃渣什么的特别复杂

 

反正不管是刀还是糖,一切剧情都是为肉铺梗

下一话又可以写肉啦!开心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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